- 回到出租屋,我把路曜的东西全都整理了出来。他送给我的,扔垃圾桶;我送给他的,烧的烧,剪的剪。一张布片都没留。翻开最珍视的「遗愿」相册,一张张撕下那些照片——第一次蹦极,路曜搂着面色惨白的我,对着镜头比耶;第一次玩赛车,我颤着双腿从副驾下来,穿了赛车服的路曜站在车门边,朝我伸出手;第一次潜水,我晕倒在沙滩上,路曜紧张地给我做人工呼吸;第一次跳伞,我扒住机舱不肯松手,路曜在后面用力推了我一把……所有的第一次,都是我的最后一次。这些冒着生命危险陪他做过的事。我以为能成为他一生的快乐回忆。其实都是他的信手拈来。我清空遗愿清单,重新为他写下的未竟之事。其实都是他的习以为常。看着空荡荡的相册,堵在胸口处的那团郁气终于化作眼泪,汹涌地漫出。周末如期而至。我到的时候,路曜和他的朋友们已经换好了装备。远远望去,一群人站在雪具大厅门口,嬉笑打闹。走近了,我才发现,根本不止他说的几个朋友。包厢里那些熟悉的面孔全在。路曜最先看见我,他走过来,带着歉意打手语:「姐姐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同学过来。」「你要是钱没带够,我可以先到花呗那里刷。」我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瞳,缓缓摇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