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门锁传来轻微的响动。

秦思月回来了。

她打开灯，看到我吓了一跳。

“念之？你怎么不开灯？吓我一跳。”

她一边换鞋，一边抱怨，语气里带着奔波了一天后的疲惫。

我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她似乎察觉到了气氛不对，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伸手想抱我。

我侧身躲开了。

她的手僵在半空，脸色沉了下来：“又怎么了？还在为早上的事生气？”

“秦思月，”我终于开口，声音嘶哑：“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知道，我记得。”

她有些不耐烦地揉了揉眉心：“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事发突然，人命关天，我没办法。”

“是苏阳的弟弟人命关天？”我直视着她的眼睛。

她愣住了，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变得理直气壮：“你怎么知道的？林溪又跟你嚼舌根了？顾念之，你就不能成熟一点吗？苏阳他一个人，弟弟出了那么大的事，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他不找我能找谁？”

“他找你，所以你就把我扔在民政局，三个小时，不闻不问？”

“我给你发信息了！”她提高了音量：“我说了事后跟你解释！公司一堆事，医院一堆事，我焦头烂额，你就不能体谅我一下吗？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跟我闹？”

“体谅？”我笑出了声，笑声里全是悲凉：“我为了体谅你创业辛苦，放弃了去安特卫普的机会，陪着你没日没夜地熬了三年，这算不算体谅？”

“我为了让你安心，包揽了家里所有的事情，让你从不为琐事分心，这算不算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