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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亦乘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闭眼。」他冷声命令。
我还未反应过来,一个冰凉的小瓶子就被塞进我手里。
眼药水?
我愣愣地看着掌心的瓶子。
「发什么呆?」他不耐烦地皱眉,「赶快滴,眼睛红得像兔子,难看死了。」
我机械地拧开瓶盖,手指却抖得厉害,药水洒了大半。
许亦乘低咒一声,一把夺过药瓶,粗暴地捏住我的下巴。
「废物,连这个都做不好。」
药瓶被重重扔进垃圾桶,我还未回神,身体突然腾空。
许亦乘竟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许、许亦乘?」我惊慌地抓住他的衣领,「放我下来,会被人看见......」
「闭嘴。」他踹开休息室的门,将我扔在沙发上,随即压了上来。
我惊恐地挣扎:「不要......」
「由不得你。」他狠狠咬上我的唇,铁锈味在唇齿间蔓延。
这个吻粗暴得近乎惩罚,我的挣扎只换来他更用力的压制。
「许亦乘!」我终于崩溃地哭喊出声,「你明明有顾令舒......」
他忽然停下动作,掐着我的下巴逼我直视他的眼睛:「苏萝依,这是你欠我的。」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畔,他咬住我的耳垂,声音沙哑得可怕,「从三年前开始,你就欠我的。」
我放任许亦乘的动作,不再挣扎。
是啊。
他说得没错。
欠人东西都要偿还,更何况......欠的是命呢。
我和许亦乘相识十载,陪他从岌岌无名走到万众瞩目。
他是照亮我整个青春的那道光,
是我放弃舞蹈梦想也要追随的星辰。
只是现在,我爱不动了。
我没有告诉许亦乘,我得了绝症——骨癌。
每个晚上都疼得身体发颤,冷汗浸透了三层床单,我却咬着手背连一声痛都不敢喊。
我不是没有想过去死。
可三年前那个雨夜,许亦乘浑身是血将我抱出车祸现场时。
我发过誓要用一生偿还。
「苏萝依,你的命是我的。」
而现在,医生说我只有三个月可活时,
我竟感到一丝解脱。
终于......终于可以不用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