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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疏苒没理会这句带有威胁意味的话。

如果不是白露露突然贴脸和自己说这些，她也没打算与之撕破脸。

她很清楚自己的痛苦源自于霍驰野的背叛，而出轨的对象没有白露露也会有黄露露、蓝露露。

而那个被用来炫耀和打压她的广告赞助，也不是白露露的功劳，是程疏苒刷脸拉来的。

不光是这个广告，可以说这整个项目都是程疏苒一力成就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现在拍摄进程已到尾声，她才没有立刻离开。

这样的事情几年来她为霍驰野做过不少，只是他从来都不知道。

就像所有人都不知道她这个名不经传的穷酸小助理，是那个追着霍驰野新戏投资的富商家独生女一样。

那个五年前的赌约，爸妈开出的条件中还有一条，就是她必须在霍驰野面前隐瞒自己的家世。

虽然不屑，但她为证明他们之间爱的纯碎，到底也听从了父母的话。

但是看不得霍驰野一身才华无处施展，到处碰壁还要强颜欢笑。

她还是为他动用了些关系。

这其中最简单的一环就是砸钱。

大把大把砸进去，很快有了回声。

从来没有什么所谓的伯乐，为他投资助他导演梦达成的，一直都只有她程疏苒一个。

“卡！很好，这条过了。”

随着霍驰野一声卡，一场关于爱情的戏，落幕了。

下一场是外景，雨戏。

白露露为了报复程疏苒，特意将自己的助理支开，让她来给自己端茶倒水拿手机。

两人的距离不远，镜头拍不到的地方，她都在不远处一起淋着。

往日能一条过的戏份，她反复拍了很多遍。

溅落在身上的水滴越来越大，水流也越来越急。

人工降雨的设备突然出了问题，水管中间将水细化的网突然掉落，水柱直直喷向白露露和程疏苒的身上。

“啊！”现场一片混乱。

有工作人员反应过来冲上去，第一时间关掉了水，还是没能避免两个人被浇成落汤鸡的下场。

有人将厚毛巾批到白露露身上，有人上前关心，没人去管在一旁的程疏苒。

包括她的名义上的男朋友，霍驰野。

他焦急地冲过来将白露露抱起，走向路边临时搭建的休息区，期间甚至都没看她一眼。

直到程疏苒自己狼狈爬起来，走到休息区，他才像是刚想起这个人。

“你没事吧，苒苒。”

“快去再冲一杯感冒药。那水那么凉，不吃会生病的。”

他大声交代着工作人员，好像以此就能掩盖自己的心虚。

“霍导，我只有这一袋了。”

霍驰野闻言蹙起眉，手里端着一杯感冒灵，左右为难。

“我好难受，驰野，头好疼。”白露露娇弱的声音将他挽留住，尽管他也压根没离开过一步。

“那先给她喝吧，我一会去给你买。你让让她，你也知道，如果她生病了会影响拍摄进程...”

没等他说完，程疏苒就出声打断了他。“我知道，给她吧。”

霍驰野一怔，似乎没想到她会答应得这么痛快。

将水杯握在手中，白露露扬起一个胜利的笑容。

“房车开到门口了。”她的助理跑过来说。

此时正盯着程疏苒看，表情探究的霍驰野才如梦初醒。

“那我先送露露回去，她得抓紧回酒店换身干净的衣服、把头发吹干。”

报备的话听起来只是通知，不等程疏苒做出反应他就已经抱着白露露上了车。

天上淅淅沥沥竟然真的下起了雨。

水雾朦胧间她想起了五年前她和霍驰野的初见，也是这样的雨天。

他将雨伞送给了出门忘记带伞的程疏苒。

然后将外套拉高，盖过头顶，冲她笑着摆了摆手，长腿一迈独自跑向雨中。

那场雨，少年的霍驰野跑进了程疏苒心里。

而现在他却抱着另一个女人，同她擦肩而过渐行渐远。

脑海中他的身影已经模糊不清，让她怦然心动的那一刻好像也顷刻幻化在雨中，再也无法复原。

想到这儿，程疏苒垂下眼睛，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再见了，霍驰野。

不只是药，连人我都决定让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