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所畏像被遗忘的幽灵,紧贴着冰冷的墙壁站着。他从岳悦狼狈退场时便已无声靠近,目睹了汪硕的沉重登场与瞬间冰封。此刻,他更清晰地看到了池骋为苏砚调整靠枕时那几乎违背本性的轻柔与专注。那动作他曾无数次渴望,却从未得到分毫!他也清晰地感受到了汪硕身上那几乎要刺破皮肤的暴戾与不甘,以及池骋那不惜用整个后背将苏砚与外界隔绝的、强硬到令人心悸的守护姿态!冰冷的寒意像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地从他脚底一路扎到头顶。苏砚仿佛对这场无声的、围绕着他的风暴毫无察觉,或者说,他早已无力去关注风暴中心之外的一切。他安静地闭着眼,眼帘垂落,像两片终要合拢的帷幕。额发被汗水濡湿,黏在光洁的额角,那点之前强撑出来的虚幻血色彻底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片透明般的死寂苍白。鼻翼和下颌的线条在灯光下绷紧,微微颤动着抵抗每一次从肺部深处传来的、牵引整个胸腔阵痛的吸气。每一次微弱的起伏,都带着令人心惊胆战的脆弱,仿佛下一次呼吸就会成为绝响。他搁在厚毯上的左手,那只纤长却冰凉得毫无生气的手指,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屈伸了一下指节。指尖掠过一片冰冷而质感极佳的面料——是池骋深色西装垂落的衣角。动作轻微得像是不经意的一次触碰,又像溺水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