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梧桐叶在初秋的风里打着旋儿,轻飘飘地落在苏晚晴摊开的速写本上。她笔尖一顿,淡褐色的铅笔在纸上洇出个模糊的圆点,像极了此刻心头那片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霾。“又在画他?”周明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喑哑。苏晚晴慌忙合上本子,纸页间夹着的机票根簌簌作响——那是去年林泽言去伦敦前留给她的,边角早已被摩挲得发毛。“没什么。”她把速写本塞进帆布包,金属拉链“咔嗒”一声锁上,像是要把所有心事都牢牢禁锢。周明宇弯腰捡起那片梧桐叶,脉络在阳光下清晰得像张网。“英国现在应该是雨季吧。”他轻声说,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叶片边缘的锯齿,“我上周去曼城出差,雨下得能淹了鞋跟。”苏晚晴捏着保温杯的手指紧了紧,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进袖口,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哆嗦。“他在伦敦。”她纠正道,声音细若蚊蚋,“跟曼城不一样。”周明宇扯了扯嘴角,没再说话。街对面的咖啡店传来风铃摇晃的清脆声响,穿格子衫的店员正把“今日推荐”的黑板往外搬。去年冬天也是在这里,苏晚晴捧着热可可,望着玻璃上自己哈出的白气,轻声说:“他说等项目稳定了就回来。”那时周明宇刚把围巾绕在她颈间,闻言动作顿了顿,睫毛上沾着的雪粒簌簌往下掉。“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