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冰冷的水,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透明感,包裹住苏晚的每一寸肌肤。她沉在宽大的白瓷浴缸底部,像一尊被遗弃的脆弱瓷器。水波在她失焦的瞳孔上方晃动,扭曲了天花板上那盏水晶吊灯投下的、过分璀璨的光晕。那光芒刺得眼睛生疼,可再疼,也疼不过心口那片被反复凌迟的空洞。手腕上,一道狰狞的伤口像咧开的、嘲讽的嘴。鲜艳到刺目的血,正从那里汩汩涌出,迅速在清澈的水中晕染开,丝丝缕缕,妖异而缓慢地舞动,最终汇成一朵不断生长、不断盛开的巨大血色玫瑰。这玫瑰贪婪地汲取着她的体温和生命,将浴缸里的水一点点染成令人心悸的暗红。好累啊……意识像断了线的风筝,在无边的黑暗边缘摇摇欲坠。身体的热量正被这冰冷的水和流逝的血液飞速带走,只剩下一种奇异的麻木和沉重感。也好,这样就不痛了。不用再看到顾衍和那个女人并肩而立的画面,音一遍遍重复着“早死的白月光”、“剧情需要”……世界安静得只剩下水流和自己的心跳,缓慢,沉重,一声,又一声,渐渐微弱下去。就在那点微弱的心跳即将被无边寂静吞没的瞬间——“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整栋别墅都被震得摇晃起来!浴室厚重的实木门被一股狂暴到非人的力量从外面硬生生撞裂、撞飞!碎裂的木屑如同被飓风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