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家壹号’的霓虹灯牌把窗外淅沥的雨染成一片靡靡的玫红,又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碎金似的泼洒在包厢锃亮的大理石地面上。空气里塞满了昂贵雪茄的辛辣、陈年威士忌的醇厚,还有某种甜腻到发齁的香水味,几种气味绞缠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胸口。我陷在宽大得能吞下整个人的丝绒沙发里,指尖捏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猩红的火星在昏暗的光线下明明灭灭。水晶烟灰缸里,已经积了好几个扭曲的烟蒂。“晚晚姐,”旁边一个穿着亮片短裙、脸蛋还带着点稚气的女孩凑过来,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讨好,“傅总那边…好像快结束了?”她朝角落那个独立卡座努了努嘴。我顺着她的目光瞥过去。那边自成一方天地,光线似乎都比别处幽暗几分。傅承聿独自坐在宽大的单人沙发里,长腿随意交叠,指尖夹着一杯几乎没怎么动的琥珀色酒液。水晶杯壁折射着顶灯细碎的光,落在他线条冷硬的侧脸上,勾出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他周身像罩着一层无形的玻璃罩,隔绝了包厢里震耳欲聋的音乐、推杯换盏的喧嚣和那些若有若无试探着飘过去的眼风。几个平日里眼高于顶、姿态摆得十足的大老板,此刻也只敢端着酒杯,在他卡座外围恭敬地站着,脸上堆着笑,像是在等待某种渺茫的垂询。这男人,是这座城市食物链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