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小穷像一袋被抽空了所有骨头的软泥,瘫在一堆散发着陈旧稻草气息的干草垛上。这里是距离青云宗足有百里开外的某个穷酸小镇边缘,一个废弃马厩的角落——他仅用半块下品灵石从牙行伙计那里“租”来的“奢华安全屋”。尽管离开了那个差点要了他嗅觉和半条命的垃圾堆,但那股终极恶臭如同顽固的魔咒,始终缠绕着他的鼻腔。他甚至怀疑,自己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带着股淡淡的……农家肥后调。而造成这一切的万恶之源——那个散发着核武级生化污染的老乞丐沈三浪,此刻正大爷似的盘坐在马厩唯一一块相对干净(也被稻草覆盖着)的青石板上。经过几天的“熟成”,他那身破布条的气息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更加复杂、更加深邃,糅合了沼气池、过期千年奶酪以及腐烂犀牛皮的多重层次,成功在这有限空间内打造出了一个属于他自己的“毒圈领域”。白小穷离他至少三米远,依旧觉得辣眼睛,嗓子眼发干发紧。“小穷骨头。”沈三浪眼皮都没抬,干瘪的声音带着惯有的不耐烦,仿佛念名字都浪费他宝贵的气力,“窝头。”白小穷一个激灵,赶紧从怀里(隔着衣襟)掏出今天买到的最后一块,也是最硬、最像石头的杂粮窝窝头,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手指捏着边缘,弓着腰,老鼠似的快速蹿过去,将那窝头放在沈三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