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阳宫的烛火在秋风里打了三个旋儿,终于“啪”地灭了。阮棠望着暗卫退下的背影,指节把密报边缘攥出细密的褶皱。青鸾卫的细作混进御药房——这消息像根烧红的银针,扎得她后槽牙直疼。“阿姐。”她突然想起昨夜小七被押进大牢时,隔着铁栅栏喊的那声。少年的声音还带着未褪尽的青涩,却因惊恐发颤,“他们说...说我偷的不是普通蘑菇,是能让人咳血的毒菌。”当时她正被淑妃的毒汤搅得焦头烂额,只来得及塞给他半块桂花糕,“别怕,姐姐明儿就来接你。”可如今青鸾卫的手都伸到御药房了,大牢里的小七,会不会早被他们盯上?阮棠咬了咬舌尖,血腥味在嘴里漫开。她望着案头凉透的鸡丝莼菜羹,突然想起萧承煜喝到第三口时,喉结滚动的模样——他总说这汤像极了先皇后做的,却不知她在汤底偷偷加了润肺的百合。“刘公公。”她撩起裙摆往御膳房走,迎面撞上捧着食盒的老太监,“皇上说今晚要吃蟹粉狮子头,得用晨露浸过的太湖蟹。我得亲自去***摘两朵晚香玉,取露水。“刘公公眯眼瞧她:“***有暗卫巡逻,小阮娘子...”“就去西角那片月洞门。”阮棠从袖中摸出块芝麻糖塞过去,“上回您说孙女儿爱吃甜的,这是福来居新制的,不粘牙。”老太监的脸立刻松成朵菊花:“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