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轻轻叩响了李氏的房门,推门进去时,谢怀山正坐在窗边喝茶。见我进来,他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娘,”我福了福身,“儿媳有事要说。”李氏捻着佛珠,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我……决定改嫁了。”佛珠的声音戛然而止。谢怀山的茶盏“当啷”一声磕在桌沿,茶水溅出来,在桌上洇开一片。他猛地抬头看我,眼神锐利得像刀子。“胡闹!”李氏一拍桌子,“谢家的媳妇,哪有说改嫁就改嫁的道理?”我低着头,声音却很坚定:“娘,怀山已经走了两年多了,我总要为两个孩子考虑。”“呵,说得倒是冠冕堂皇,”谢怀山突然冷笑一声,“当初是谁在怀山出征前哭哭啼啼,说会一直等他回来的?”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生生剜进我心里。是啊,那个傻乎乎的苏婉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可谁能想到,她等来的不是凯旋的夫君,而是一个顶着亡夫面孔的“大伯哥”?见我不说话,谢怀山又补充道:“弟妹这是嫌我们谢家待你们母女不好?怀山才走了两年,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嫁给旁人了?”那声“弟妹”刺得我心头一颤。我抬头看他,这张我曾深爱的脸,此刻却写满了讥诮。“是啊,的确不好,”我自嘲的笑了,声音有些发抖,“这两年来,我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磨豆腐,没吃过一顿饱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