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消毒水的气味像一把生锈的剪刀,将宋伽冕的呼吸剪成碎片。“董挽家属。”手术门打开,医生大声的喊着。宋伽冕如梦初醒般,从混沌的状态抽离。“我是,我是。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宋伽冕的声音不住的哽咽着。双手紧紧的拽着医生的袖口,眼泪一次又一次的迷糊了双眼,可还是难掩眼神期待光芒,它急切的期盼着医生能带来好消息。然而,医生紧锁的眉头却早已预示了答案,“病人情况突然恶化,必须再次进行手术进行遏制,赶紧签字吧。”宋伽冕根本听不进东西,急急忙忙的签了字。“我妈妈会没事的,对不对?”她艰难的重复了同样的问题。医生不忍的看了眼眼前的姑娘,“先去缴费吧。”宋伽冕怔怔地在手术门口站着回不过神。她攥着手术同意书蜷缩在等候区,铝合金椅子的寒气透过薄毛衣渗进脊椎。走廊尽头的电子钟慢慢的跳动着,母亲被推进手术室已经两个小时。手机在掌心震动,银行短信提示账户余额不足。宋伽冕一遍遍地盯着那串红色数字,还是忍不住跑到消防通道里痛哭出声。“爸爸,我要留不住妈妈了,不要丢下我一个,呜呜呜……”这几年,她总是被各种数字形成的绞索勒的喘不过气。监护仪以0.01秒的精度刷新着生命体征、手术计时器的机械传动、银行清算系统终端的归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