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淮衍和祝霓的婚期还是搁置了。程淮衍幼时经常在爷爷奶奶身边住,感情很是深厚。准备葬礼的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主宅住着。程淮衍夜里总是睡不安稳,皱着眉像困于梦魇。祝霓这时候就总抱住他,将他的头按在胸口,轻拍着背安抚。她哪也没去,没有花天酒地,没有故意找事。仅仅只是安静地陪着失去重要亲人的程淮衍,有时甚至很好地帮忙安排一些事宜。就连庄清看着都有些心软,私下和程淮衍说,其实祝霓还不错。程淮衍一方面觉得有些开心,另一方面又莫名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这个预感,在他看到祝霓对着腕上的手镯发呆时,尤为强烈。镯子是奶奶最宝贝的东西,带了几十年,连他妈妈都没有给过。葬礼那天来了很多人。江舟小时候跟着程淮衍在程老太太身边学过书法,眼眶有些红地拍了拍发小的肩。眼睛扫过一旁对上祝霓时一顿,没什么表情地颔首致意。祝霓别着手转了转手上的镯子,垂眸礼节地弯了弯腰。台上念着悼词,间或响起压抑克制的哽咽哭声。祝霓双手合十置于脸下,闭上眼睛,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即使是葬礼也难免变成一个交流寒暄的社交场合。程淮衍提着精神应付那些或真心或虚伪上前交涉的人。“阿衍,”疲惫的母亲忽然拍了拍他的肩,眼睛还红肿着,“祝霓呢?没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