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突然想到助理给自己发的信息,说姜以宁给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强忍着疼痛给他留了一封遗书。皱巴巴的信纸几乎已经被鲜血浸透了,染成了层层叠叠的暗红色。以前他总唯一愿意开口夸姜以宁的东西,便是她的字迹。她练过很多年的书法,能写一手漂亮的楷体和行书,平时写字苍劲有力,带着独属于她的锐利笔锋。可这封遗书上,字迹歪歪扭扭,一笔一划都能感觉到写的多么艰难,再也看不清原本的样子了。靳时夜默默读完了短短的几行字。心里像是破了个大洞,冷风灌进来,手脚都变得冰冷麻木了。窗外的最后一缕夕阳彻底落下了,病房内变得一片昏暗,隐约能听见外面小餐馆传来的嬉闹声,还有孩童追逐打闹的笑声。从此,这世间万家灯火,再也没有一盏是为自己而亮的了。他再也没有家了。靳时夜紧紧握住女人的手,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他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突然失去了世界上最珍贵的玩具,才后知后觉的明白有多后悔。他就这么一直从黑夜坐到了白天,不眠不休,也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清晨医院住院部大门刚打开时,陆凛川仓皇的冲了进来,径直跑进了重症监护室。他额前的发丝已经被汗水濡湿了,整个人的脸色格外难看,应该是刚从外地赶回来的,灰色西装皱巴巴的穿在身上,一丝形象也无。...